9月20日的深圳科创学院,地瓜机器人在开发者日上发布了全新的产品:面向机器人市场的旭日5智能计算芯片、最新的RDK智能机器人开发者套件系列产品、以及相关的机器人开发工具和基础设施。
在这个中国机器人创业最核心区域之一,现场挤满了前来参观的从业者和开发者,有现场工作人员在角落议论“没想到有这么多人”。
在地瓜机器人CEO王丛看来,这些开发者当中可能会诞生未来机器人的爆品,而地瓜机器人想做的就是让这件事情更快地发生。
在具身智能概念开始火热,人形机器人公司相继成立的当下,地瓜机器人就和它的名字一样,是一个有些独特的存在。
和绝大多数机器人创业公司不同,地瓜机器人不做机器人的“身子”,而是做机器人的“大脑”,通过提供软硬件通用底座,降低机器人市场的开发门槛。
在地瓜机器人新产品发布的前一周,我们在地瓜北京办公室见到了CEO王丛,他前一天刚从IFA回来,还没来得及倒时差,日程已经排满全天。
在担任地瓜机器人CEO之前,王丛在地平线负责包括机器人产品研发、市场和销售服务的整个业务体系。2024年初,地平线将机器人事业部拆分,成立地瓜机器人,王丛担任地瓜机器人的CEO。所以地瓜机器人本质上不是一家今年才成立的公司,“我们在地平线内部走完了从0到1的阶段。”
为何选择这个时机以全新品牌亮相?王丛认为这与行业发展阶段密切相关。他将目前的机器人市场比作2016、2017年的自动驾驶:“深度学习开始火起来了,很多公司开始入局,觉得自动驾驶很快就到来了,事实上这条路还会走很长一段时间”,“肯定是提前去干,等爆发的时候就晚了。”
Wintel主导了整个PC时代的技术生态和市场格局,和移动互联网时代则是iOS/Android与ARM体系,在王丛看来,机器人时代终将到来,届时必然需要一家专注于底层基础设施的公司,而地瓜机器人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家这样的公司。
“目前想把机器人稳定的做到质量保证、量产、退货率低,没100个人的团队做不了。能不能做成像移动互联网那样10个人就做一家公司我不确定,但是如果不降低门槛,我觉得行业推动不起来。”
以下是硅星人与王丛的对话,经不改变原意的编辑整理:
硅星人:地平线最开始从智驾领域到AIoT,到现在AIoT部分转向机器人了,可以这么理解吗?
王丛:地平线从一开始就做机器人,这个愿景没有变过,只是回到好几年前,我们并没有看到机器人能够大规模爆发,也没有看到机器人把AI用起来,过去都是一些很蠢的机器人。所以当时我们先从AIoT和自动驾驶去切入,因为需求相对更明显。
现在趋势快到来了,所以逐渐靠机器人多一些,当然我们仍然要服务好AIoT的客户。主要的核心研发力量未来一定是朝着机器人去走。但行业里真的对AI有很强诉求的地方,我们仍然会去touch。
硅星人:地瓜分拆时间节点上的考量,是基于行业趋势上的判断?
王丛:感觉势头基本快到了,去年年底开始机器人热度慢慢起了,很大的技术突破还没有,但技术突破的苗头出来了。
很像地平线2016、2017年做自动驾驶的状态,深度学习开始火起来了,有一些demo。很多公司就开始入局,觉得自动驾驶很快就到来了。事实上这条路还会走很长一段时间,只不过现在可以开始好好投入精力去搞了。
创业公司之所以能成,肯定是提前去干,等爆发的时候就晚了。所以现在时间点比较好,当然也有地瓜机器人在地平线几年的积累,包括我们的行业口碑、出货量、生态已经有不少成绩了。如果大家去圈子里打听打听,都知道我们一直做得还可以。
硅星人:机器人缺少的技术突破在哪里?
王丛:现在更多是有一个眉目,突破更多指怎么能做一个更具通用泛化能力的机器人。
大模型Scaling Law之后有泛化的可能性,但是到机器人上怎么去用。技术并没有收敛,各家做通用泛化能力的技术路线都不一样,每家都在试。有仿真的、有Learning From Video的,基于大模型的Imitation Learning的各种技术路线。
还有机器人的数据更难采集和收集。大模型互联网的数据天然存在,自动驾驶的数据开车就收集起来了。机器人的数据在哪?数据的标准该怎么去定义?
本体也不ready,更谈不上标准,本体ready了,采集成本又很高。所以行业早期,有点鸡生蛋,蛋生鸡的关系。因为Scaling Law一定需要数据,那数据又需要标准,标准又依赖于你的算法路线是什么。
硅星人:地瓜机器人要成为机器人时代母生态的愿景,结合您刚才谈到的技术上的发展路线,你们想扮演的角色是什么?
王丛:在每一个时代,都有两类做成一件大事的方式,一种像苹果、特斯拉,看准未来可机会自己做成闭环。
那另外一类是我们更想看到的是,未来会有各种各样的机器人。一个人的家里未来可能也会有好几种机器人,有最聪明的一个人形,还有一些专用的的机器人,各行各业都会有不一样的机器人,一定就会有特别多的机器人公司。
同时我们又看到当下机器人的研发迭代、研发成本、效率都没有到达一个特别好的状态。不像原来做移动互联网的时候,10个人就能搞一个APP,100个人就可以搞一个很牛的产品。现在机器人行业迭代到能量产级别、给用户提供价值的机器人,投入非常大。
所以是不是能够存在一家公司,和各行各业机器人的企业在一起,让大家做机器人这件事情变得更简单、成本更低、研发效率更高。
移动互联网一千家、一万家公司在做同一件事情,最后留下了一些。机器人只有从现在至少100多个人搞一家公司,最后能变成只要有想法就可以低成本的尝试,这个行业才算真的爆发。
这个时代一定需要一个做底层支撑的软硬件Infra公司,地瓜机器人想成为这样的公司。
硅星人:头部的公司会更倾向于全部自研,地瓜做好剩下的市场就已经足够了?
王丛:市场本身也很大。有苹果的极致自研,就一定会有安卓这样的开放的模式。做事情要知行合一,信什么就做什么,也不用眼红别人,我们信的是要成为时代的底座,那我们就做好这个。
硅星人:回到地瓜机器人的芯片和RDK的套件上面,能不能大概介绍一下这两块主要的产品?
王丛:我们整个产品包含三部分。硬件层面,过去几年一直在给机器人行业的客户提供芯片,偏传统意义上芯片的商业模式。同时我们也看到,为了让更多的人来体验,光做芯片是不够的,大部分人至少要给他一个开发板,一个更完整的东西,接着线就可以开始体验了。
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用更容易的方式能够玩起来,这是我们做RDK的初衷。从低算力到高算力不同的SKU,让开发者、学生、创客,企业客户来体验不同的版本,当然我们会保证整个软件体验是完全一致的,这样大家的迁移成本就会非常的低,这是硬件层面。
在软件的层面,我们本身还会做一些机器人最核心底层的算法,在做整个机器人软件Infra的平台。
硅星人: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类比。地瓜要做一个针对机器人开发的树莓派,围绕着把相关的软件,开发生态做完善。
王丛:可以这么理解,当然肯定不仅仅是树莓派,我们希望未来无论是简单的机器人,还是通用机器人,软硬件最后都能够是通过我们的方式提供。
硅星人:看到“机器人开发”这个短语,脑子里可能会出现两种画面,一种是特别高精尖的团队在做前沿的东西;另一种是个人开发者、极客做的“高级的玩具”,你是怎么看待这两块市场?
王丛:两者市场我们都有。如果用一句话来说,是要让开发更简单、让机器更智能。要让门槛变低,所以我们会很在意Junior Developer。但仍然有一部分是要变得更智能,这部分是你刚才说的前者。
两者所提供的产品类型是不一样的。junior更多是学习、体验为主,只要基本的功能大家觉得很爽就好了。
Senior的人希望体验性能更好的东西。举个例子,星动纪元、逐际动力、求之科技、清华大学AIR智能产业研究院、睿尔曼、国讯芯微这些行业顶级合作伙伴,搭载的是性能更高的RDK S100。和更广泛的高校合作,用的是性价比更高的RDK X3和RDK X5,是同一个系列不同的SKU。
硅星人:回到RDK系列产品上,高通、英伟达都有类似的产品,跟他们的差异是哪里?
王丛:基本只要是做芯片的公司,都会有相应的开发板,不然大家玩不起来。如果在意怎么能让大家更智能、更简单地把机器人玩起来,核心还是在软件的体验。
RDK背后我们还做了一个优化版本的机器人的操作系统,如何把芯片性能更好的利用起来,有很多底层的事情。我们把机器人最常用的算法和前沿算法都会提前准备上,本身这套东西也会和我们的计算平台联合,核心的区别都是软件的体验。
硅星人:做芯片的都会做开发板,如果把他们列为竞品的话,我们要赢过他们的点是在做更多软件和算法层面的事情吗?
王丛:我们和其他所谓开发板并不是竞争关系,因为我们最终瞄准的是未来做机器人的开发者群体。很多其他的开发板不一定局限在机器人上,会导致最后做的东西很不一样。
举个不恰当的例子,电商一开始和苏宁国美有竞争关系吗?电商一开始瞄准的都是互联网最早期上网的用户,但他们相信未来大家都会上网,那就先服务好这波未来的用户。
开发者的群体太多了,我们也不可能服务所有的人,那就专注在让大家做机器人更爽这件事。
硅星人:当下我们主要瞄准的开发者群体有哪些?
王丛:一方面卖芯片,一方面是RDK生态的业务。芯片就是企业客户,里面的工程师都是开发者。RDK的用户群体有几类比较典型,一类是创客,很少有公司真的服务他们,因为他们太小了。
做一个ToB的生意,很多的芯片公司可能看不上,觉得投入产出不合算。但是很多这些创业者未来可能会诞生出爆品,不一样的东西。
我们还有一些用户群体是高校,甚至有高中就开始玩我们东西。现在有大几万人都在玩我们这套东西。
硅星人:有没有统计过目前一共有多少开发者?
王丛:一年多时间已经有5万多开发者,不是注册用户数,都是个人开发者。
硅星人:这5万是买了硬件的用户,还是在社区比较活跃的用户?
王丛:社区里比较会玩软件的用户。
硅星人:如果瞄准高校这种市场,我理解有一点ToG的这种路线,会不会存在市场天花板的问题,现在的人形机器人大部分也是卖高校比较多,规模不大。
王丛:首先我们肯定没有用任何ToG那种玩法,都是按照口碑去做,并没有把高校当成所谓的市场,更多是觉得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做机器人,去研发。
这些人之前是在哪?踏入工作之前都是在高校,那如果学生、老师都熟悉了我们的软件和硬件,等到他们工作创业的时候,肯定会优先选择我们。所以我们并没有把高校这件事情当成一个生意,是在孵化生态本身。
硅星人:开发者从高校甚至中学就开始用,他们以后去创业,去大公司,就有一个惯性还是用我们的东西?
王丛:是的,这种案例其实有很多,我们核心团队有一个TI(德州仪器)出来的。TI非常重视对大学的扶持,当时还举办过全国大学生电子设计竞赛(TI杯),很多的学生就大二大三开始玩,玩到工作就直接用。现在也有一些学生后来去公司直接就顺手接着用我们的东西。
硅星人:未来机器人的爆品你们觉得会产生在中小的创客当中?
王丛:对,我觉得中小的创客也好,大公司孵化的项目也好,都有可能。
硅星人:移动互联网时代,小团队可以做出一家Facebook。但是机器人行业可以通过创客的路线,长出一个“Killer APP”吗?
王丛:肯定比移动互联网要难很多,技术栈太长了。但更核心是当下机器人公司的现状,想把机器人稳定的做到量产、退货率低、质量保证等等都满足,没100个人做不了。
抛开硬件不说,软件的部分大家都在重复造轮子,没有一个真的好用的工具,大家拿各种开源的东拼西凑,用的不顺手自己再造一个。如果走访一下会发现每家公司其实都把市面上的事情重头做了一遍,这些地方难道不应该被节省掉吗?
机器人硬件调试各种外围的配件,这些过程难道不应该被相对的标准化一些吗?这些并不能算一家公司的核心竞争力,又是一件无聊的体力劳动,那么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被一个第三方的公司更好的提供服务吗?
能不能做到移动互联网那样10个人就做一家公司我不确定,但是如果不降低门槛,我觉得行业也推动不起来。
硅星人:类似于我们就是一个卖水的角色?AI时代英伟达也是卖水的角色,是因为它的软硬件就是最好的,我们做这件事情的壁垒在哪里?
王丛:问一个创业阶段的公司有什么壁垒比较荒谬。我不认为任何创业公司有壁垒,真正的壁垒在你坚信的事情上,坚持的比别人更久,看到客户的这些痛点,然后不断去打磨它,打磨的时间长了,这个就是壁垒。
回首前路,我们解决的每个单点困难都不是诺贝尔级别的难度。但一路走来看到很多的坑就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。前几天我还看到别人给我发的,知乎上有一篇关于评价国产各种开发板的文章,说我们是国内软件文档写的最好的一家。这个产品我不认为难度有多高,但服务了几万人,迭代了几年出来的产品就是不一样。
这件事情之所以很难是在于做它是一个非常跨界的事情,把做芯片的人,做算法的人和做机器人的人结合起来,找到最合适的人,结合成一个团队,然后在市场上有客户,有人喜欢我们的东西,这已经不简单了。
硅星人:刚才你强调软件比较多,芯片部分也是地瓜机器人团队在做吗?
王丛:芯片也是我们自己做,芯片需要很深的技术,但更多的是对客户和需求到底理解有多深。
硅星人:团队上的分工,芯片和软件的配比是多少?。
王丛:基本上一半一半。
硅星人:现在地瓜机器人团队规模是怎样?
王丛:现在差不多120-130人。
硅星人:从销量来看主要还是以创客或高校类的客户为主?
王丛:那一类更多是RDK的生态合作伙伴,而在直接卖芯片的商业模式上,我们在扫地机、割草机、陪伴和服务的各种各样的机器人都积累了非常多的客户。
硅星人:营收主要靠芯片,RDK做生态方面的培养?
王丛:从布局上,RDK生态的战略意义更大,营收诉求没有那么高,所以无论是定价还是合作上都不是以追求利润为优先级,更多还是想把业态做好,把很多资源让给了开发者或合作伙伴。
营收上是一个动态的关系,最终一定是芯片本身的业务会更大,芯片是每个设备必备的。最终能够实现显著增长的,必然是依赖于广大用户购买你的芯片。
硅星人:RDK是为了培养市场,进而吸引更多的客户使用我们的芯片,是这个逻辑吗?
王丛:是的。
硅星人:你衡量生态的指标是什么?
王丛:一方面是到底有多少个开发者在玩,另一方面是到底有多少个不一样的应用产生。当然RDK本身的出货量一定是一个核心指标,所以核心在于怎么排指标的优先级。
我们做的是生态,不是在当下跟别人拼占有率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。最终机器人的成功一定是在丰富的应用和丰富的玩家上。只要这两点达成,结果一定会是有更多的人买你的东西,很多时候我们容易把结果定成目标。
硅星人:考虑到机器人行业的多样性和分散性,这个行业够形成类似PC时代Wintel那样的主导生态系统吗?
王丛:硬件上很难统一。ROS这种操作系统基本上是一个通用框架,相对来说可以统一。而里面的一些外设、感知、控制的一些核心算法模块我觉得有些能统一,但涉及到硬件本体,比如四轴的机械臂和六轴的机械臂就无法统一。
硅星人:大家不用开源的ROS而用地瓜系统的理由是什么?是它更适配我们的芯片吗?
王丛:现在讲是更适合我们的芯片,我们本身也非常拥抱ROS的生态。我们提供的操作系统上,整个的使用方式、接口等等其实都是在ROS本身的生态之上延展出来的。
因为做的芯片,我们更熟悉底层的优化,比如说怎么降低内存和CPU的占用而让性能提升?如何用好芯片的特性?在这些问题上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,这些工作对开发者是不可见的。
对开发者来讲还是和原来使用ROS完全一样的玩法,同时又能享受到性能的提升,这是对开发者最友好的一种方式。
硅星人:你会把地瓜机器人定义为一家做机器人芯片的公司吗?
王丛:不会。但凡把自己定位成做芯片的公司,就会忽略掉很多客户在软件上遇到的痛点。所以我们是去关注客户和开发者在既定开发当中各种的小坑,只是我们不碰本体。
硅星人:地平线之前做智驾平台或是机器人的底层计算平台,给地瓜机器人的帮助体现在哪些地方?
王丛:宏观上,智驾和机器人在很多层面上很像。无非都是怎么去做视觉的感知、多传感器的融合、怎么去做规控、做策略。
当然细节有很多不同,但大的方面其实大同小异,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看到特斯拉既做汽车又做机器人,圈子里机器人和汽车的这两拨工程师互相跳槽。
对我们来说,做自动驾驶的时候,对实时性效率要求非常高,对准确度要求也很高,循规蹈矩的用一些开源的算法基本上很难满足量产需要,所以我们对把开源改的更好有很多经验,让它的性能、精度发挥到最大。
包括Transformer、BEV、Occupancy等等算法,原来在机器人行业大家都还没有尝试。地瓜机器人的优势之一就是我们在自动驾驶算法方面的经验,对客户很有价值。
硅星人:本质上地瓜机器人不是一家今年才成立的公司,回到刚才说从汽车到机器人的逻辑,早期也有评论说地平线做的是一个“慢生意”,现在地瓜机器人瞄准的又是机器人这样有点“慢”的一个生意?
王丛:地瓜机器人本身在市场上从0到1已经在地平线内部走完了,所以无论是销售,出货量等等都是有一些成绩的。宏观上这个市场仍然会慢,机器人的大时代还没有到来,但好的地方是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根据地。
硅星人:下一步从1到10或10到100,要迈过这些槛,取决于哪些因素?
王丛:1到10是这两三年我们在做的事情,我们从局部的客户和行业场景,拓展到更多机器人类型的场景,同时软件平台现在也在发力。
从10到100得是行业大成的时候,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,整个行业和技术突破要保持耐心。首先你不能干等着它的到来,所以我们做生态,做软件平台。无论是人形、通用机器人也好,还是其他机器人,有哪些共性的部分能够沉淀到这个平台上,我们都可以提前做起来。
硅星人:你强调了几次不会做机器人本体,是因为地平线有其他团队在做吗?
王丛:首先地平线没有任何团队在做。地平线和地瓜的愿景一样,更多的是提供Infra。做本体的是我们的客户,我不可能去做客户的东西。会有合作,比如我们也会做双目的模组,但我们不会完整的自研,包括电机、控制等等这些是不会做的。
硅星人:和其他做底座的厂商比,除了重视生态,地瓜的差异化和核心竞争力在哪里?
王丛:做底座这件事情是一个“慢生意”,至少在国内我是基本没有看到,国内越是“慢生意”可能投入的人就很少。
硅星人:国外你有观察到一些迹象吗?
王丛:英伟达在循序渐进慢慢做起来,创业公司做机器人的中间件,做仿真平台等等不同的角度上都会有。
硅星人:关于具身智能的行业爆发趋势你的判断是什么?
王丛:很难讲,标准、技术路线等等都不ready。我们具体做一件事情,更多关注不去想他未来爆发到底两年还是三年,而是回归到到底需要做哪些准备上,我们好好把这些东西准备好。
硅星人:地瓜机器人在做的事情,是不是有意避开了大厂的主航道?
王丛:创业的本质就应该是这样,你要给这个世界上提供一些过去没有被提供的东西。这才是你的价值。
包括在地平线,我们有一个叫“不争”的战略思维,不愿意去红海跟别人卷。要做哪怕现在看起来还不是很大,但可以想象未来的事情,那这些事情又很挑战。重复别人的事情不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嘛。
不要做一个 me too 的事情,要做差异化。
硅星人:在产品的roadmap上,规划大概是怎么样?
王丛:更具性价比,算力更强的芯片可能会在明年的下半年左右的时间发布。软件部分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迭代。
硅星人:你个人最希望看到地瓜机器人的突破进展有哪些?
王丛:运营一家公司的时候很难回答这种问题,每天会面临各种各样的事情,你上午去解决这件事情,解决了之后你也就开心半天,然后就开始解决下一件,所以说是每天其实都在这个状态里面,去谈客户,去做新的产品,去做生态,循环往复。
如果跳开现有的事情去想象,我希望一两年后真的是有各种各样的基于我们的机器人做出来,开发者发自内心说用我们的东西真爽。
文章来自于“硅星人Pro”,作者“周一笑”。